《难经》作为中医四大经典之一,其第十四难以“损脉”与“至脉”为核心,系统阐述了脉象异常与脏腑虚损的关系及治疗法则。本文结合原文、白话解析及现代医学视角,深入探讨这一经典的学术价值与临床应用。

《难经》第十四难原文如下:十四难曰:脉有损、至,何谓也?
然:至之脉,一呼再至曰平,三至曰离经,四至曰夺精,五至曰死,六至曰命绝,此至之脉也。何谓损?一呼一至曰离经,再呼一至曰夺精,三呼一至曰死,四呼一至曰命绝,此损之脉也。至脉从下上,损脉从上下也。
损脉之为病奈何?
然:一损损于皮毛,皮聚而毛落;二损损于血脉,血脉虚少,不能荣于五脏六腑;三损损于肌肉,肌肉消瘦,饮食不能为肌肤;四损损于筋,筋缓不能自收持;五损损于骨,骨痿不能起于床。反此者,至脉之病也。从上下者,骨痿不能起于床者死;从下上者,皮聚而毛落者死。
治损之法奈何?
然:损其肺者,益其气;损其心者,调其荣卫;损其脾者,调其饮食,适其寒温;损其肝者,缓其中;损其肾者,益其精,此治损之法也。脉有一呼再至,一吸再至;有一呼三至,一吸三至;有一呼四至,一吸四至;有一呼五至,一吸五至;有一呼六至,一吸六至;有一呼一至,一吸一至;有再呼一至,再吸一至;有呼吸再至。
脉来如此,何以别知其病也?
然:脉来一呼再至,一吸再至,不大不小曰平;一呼三至,一吸三至,为适得病。前大后小,即头痛、目眩;前小后大,即胸满、短气。一呼四至,一吸四至,病欲甚,脉洪大者,苦烦满;沉细者,腹中痛;滑者,伤热;涩者,中雾露。一呼五至,一吸五至,其人当困,沉细夜加,浮大昼加,不大不小,虽困可治;其有大小者,为难治。一呼六至,一吸六至,为死脉也,沉细夜死,浮大昼死。一呼一至,一吸一至,名曰损,人虽能行,犹当着床,所以然者,血气皆不足故也。再呼一至,再吸一至,呼吸再至,名曰无魂,无魂者当死也,人虽能行,名曰行尸。上部有脉,下部无脉,其人当吐,不吐者死;上部无脉,下部有脉,虽困无能为害。所以然者,人之有尺,譬如树之有根,枝叶虽枯槁,根本将自生。脉有根本,人有元气,故知不死。以下是《难经·第十四难》中关于“损脉”与“至脉”的译文及核心内容整理:
一、损脉与至脉的定义
至脉(数脉极):一呼脉动两次为平脉;三至为“离经”,四至为“夺精”,五至为“死”,六至为“命绝”。病变从下(肾)向上(肺)传变。损脉(迟脉极):一呼脉动一次为“离经”,二呼一次为“夺精”,三呼一次为“死”,四呼一次为“命绝”。病变从上(肺)向下(肾)传变。
二、损脉与至脉的病症表现
损脉之病(自上而下):一损肺:皮肤皱缩、毛发脱落;二损心:血脉虚少,不能荣养脏腑;三损脾:肌肉消瘦,饮食不化;四损肝:筋脉弛缓,不能自持;五损肾:骨痿不能起卧。至脉之病(自下而上):与损脉相反,若至脉传至肺(皮毛枯槁),则预后极差。
三、治疗虚损之法
肺损:补益肺气(如用补中益气汤);
心损:调和营卫(如归脾汤、八珍汤);
脾损:调节饮食与寒温(如温补健脾药);
肝损:缓和中焦(如养肝血、调脾胃);
肾损:填补肾精(如鹿茸、地黄等血肉有情之品)。
强调早期干预,若转为至脉(数脉)则难治。四、特殊脉象与预后
脉一呼一至(损脉):气血不足,虽能行走但终卧床。脉再呼一至(无魂脉):预后极差,虽行如行尸。寸脉有而尺脉无:上盛下虚,当吐不吐则死;尺脉有而寸脉无:虽重不危及生命(因元气尚存)。
五、其他脉象与病症关联
平脉(一息四至):健康无病;
一息六至(初病):寸脉大主头痛目眩,尺脉大主胸满气短;
一息八至(病重):洪大脉烦闷,沉细脉腹痛;
一息十至(危重):沉细夜重,浮大昼重;
一息十二至(死脉):沉细夜死,浮大昼死
六、核心思想
脉有根本:尺脉(肾气)为元气之根,存则生机未绝。
治损调平:通过补益脏气、调和阴阳,使脉象恢复“平”态。
结语:
第十四难系统阐述了脉象的“损”(迟脉)与“至”(数脉)的病理层次及治疗原则,体现了《难经》在脉学上的核心思想:
脉象与脏腑关联:通过脉象判断病变脏腑及气血状态;
治未病思想:强调早期调治,避免损脉转化为至脉;
整体观:结合饮食、寒温等外因调整内环境。